来源：环球科学微信公众号
一项小规模的人体试验表明，维生素B或许能够降低PM2.5在表观遗传层面对人体机能的损害。然而，这项研究仍存有一些局限性，科学家需要通过更大规模的试验验证该结论。
撰文：Matt McGrath
翻译：胡家僖
审校：林小鹿
一项小规模的人体试验表明，维生素B或许能提供一些抵抗空气污染影响的保护。美国的研究者发现，补充高剂量的维生素B能够弥补由细颗粒物造成的人体机能损害。参与研究的科学家们在证实这种保护效应的同时，也强调了这项研究工作存在局限性。
他们表示，迫切需要对诸如北京或者墨西哥城这类高污染城市进行后续研究。尽管空气污染所造成的健康风险已经日益成为人类担忧的问题，但是脏空气使人类生病的真正机制仍不为人知。
研究：维B保护基因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披露的数字，世界上有超过90%的人口生活在空气污染超过安全标准的区域。其中一种最为危险的污染物就是细颗粒物，也就是众所周知的PM2.5，其空气动力学直径小于2.5微米。这些复杂颗粒物来自柴油车、烧木柴的壁炉，它们也是其他污染之间发生化学反应的副产品。PM2.5的颗粒大小大约只有人类头发丝直径的1/30，可以进入肺部深处，损害心肺健康。
科学家长期以来怀疑PM2.5通过使细胞发生表观遗传改变而损害人体健康。DNA上的基因包含着生命运动的指令，但表观遗传掌控着这些指令的使用方式——有点类似于MP3曲目和音量控制之间的关系，你只能在调整音量时（表观遗传改变）听到音符 （基因）的变化。
研究表明特定的环境因素（例如空气污染）似乎能在表观遗传水平改变免疫系统的基因——触发或者关闭基因的表达，抑制人体的防御机能。当暴露在有害的化学物质双酚A环境下时，研究人员通过动物研究发现，营养物会以某种方式阻止双酚A对生命体免疫机能的破坏。
现今在新的人体试验中，一个由多国科学家组成的团队想看看每日摄入包含2.5 mg叶酸、50mg维生素B6和1mg维生素B12的复合维生素B，能否减轻暴露在一定浓度的PM2.5环境下所引发的毒性反应。首先给处在清洁空气中的10位志愿者服用安慰剂，以作为对照基准，然后将这批同样的志愿者置于高浓度PM2.5的空气中，并给其服用大剂量的维生素B。连续服用4周后，研究发现维生素B将PM2.5对10个定位基因的损害降低了28%-76%。他们还在为细胞产生能量的线粒体DNA上发现了同样的降低损伤的效应。
“我们量化了维生素B的保护效应， 发现效果几乎完全补偿了在表观遗传层面上的空气污染损害。”领导这项研究的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Jia Zhong说，“在线粒体DNA方面，也发现了同样的保护效应。”
结论？仍需后续研究
然而，尽管观察到了实际效果，作者们却极为谨慎，他们认为这项研究还存在许多局限。除了参与对象数量较少外，对于引起反应的维生素B剂量的信息也鲜有所知。Jia Zhong说道：“我们并没有使用不同的剂量，我们所使用的剂量确实很高，比孕妇正常妊娠所建议的摄入量还高。正因为高剂量的维生素B才使得我们观察到了这种保护作用。”该领域的其他科学家尽管对这项研究极为欢迎，但也一致认为谨慎处事也十分需要。
“维生素B对10个研究对象都有同样的减轻空气污染伤害的事实振奋人心，但考虑到这项研究中所存在的种族差异性，接下来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大范围人体试验结果才能得出可靠结论。”未参与研究的南加州大学教授Carrie Breton如是说道。“尽管通过诸如摄入维生素这种简单方法来保护人体免受空气污染的伤害十分可取，但是公共健康的目标仍然要着力于减轻空气污染至无害的程度。”她在一则声明中说道。
作者们承认这只是一项检验假设的试点研究，他们并没有摆出将维生素B作为一种对抗空气污染的手段应用于临床实践的姿态。更多更大范围的研究需要继续开展，这些研究需要在遭受严重PM2.5污染的人群里完成。
“我认为维生素B可以当作个体化治疗手段，作为通过法律法规治理污染的一种弥补。”Jia Zhong说，“在北京、印度或墨西哥开展一项更完善成熟的研究迫在眉睫，以确定维生素B对降低空气污染损害的积极效果是不是对处在长期污染环境中的人群也是有效的。”